香蕉鲨鱼马芬糊

是搞音乐剧的号。
英语超烂但热衷整活的菜爱玩人。
拉娘爱好者。

Chansaw | 无题

希德钱特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美貌摄人心魄。五分钟前,她走进了卫生间,于是原本站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女高中生们四散开来。她得意而习以为常地从镜中看见她们逃似的离开。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忘记嘲笑她们的倒影,那个穿条纹的小胖子——斑马,那个鼻孔朝天的土妞——猩猩。兽群从即将枯涸的水坑旁四散时必然有猛兽袭来,她自己就是那头打头阵的母狮。

现在,补完妆之后的她打量起自己的妆容和造型,颜色介于樱桃和草莓之间的唇彩,完美,恰到好处不会太厚重以至于完全盖住雀斑的粉底,完美,卷曲蓬松的金色长发,完美。

有时她会觉得这样就像偷师了那些打量她的男高中生们。“蠢爆了。”她抿了抿唇,喃喃自语道。身后的维罗妮卡刚刚旋开唇彩的盖子,偏过头后她的眼神顺着维罗妮卡的面庞爬下。但在发觉自己在盯着维罗妮卡的嘴唇之后,她还来不及尖叫就怔住了。

“维罗妮卡?要么快点走了,要么自己在厕所吃午餐,总之别像个傻子一样杵着。”

维罗妮卡看看她又看看唇彩,有点不情愿地叹了一口气,“是,希德。”



高中生的自杀总是比梅雨季还毫无征兆,她们的眼泪与崩溃也总是和青春期一样毫无来由。周一的时候希德钱特勒自杀了的传闻传遍了全校,让维罗妮卡回想起小学时那场给她们带来两星期假期的流感。一片嘈杂中她竟然还听得见弗莱明老师在与校董们争辩。

在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份影印遗书后教室沉寂下来,她听见啜泣声渐起。但维罗妮卡没有眼泪,她只是站在角落里,脱力地倚着jd的肩膀。

跳下校车后维罗妮卡仍然听得见呜咽和低语声追着她,在她爬上二十八级木台阶后也没有停止,一直追到她用力地甩上房门。甩上房门后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希德死了,我会被抓,现在还没有…但那是哪部电影来着,凶手在葬礼上被捉拿归案?希德的葬礼——对,葬礼。

不管会不会被抓——当然答案是“不”最好——我都得挑一套丧服好去参加希德的葬礼。

毕竟是我杀了她。

对啊,我杀了她。


希德钱特勒的葬礼上红色被滥用到一种近乎滑稽的地步,以至于维罗妮卡分不清人们到底是在以她最喜欢的颜色哀悼她的离去还是在庆贺她的死亡。轮到她对希德表达哀思的时候,她一时无话可讲,她只是看着希德安卧在繁花中央。

实话说她记不起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了。

下一段记忆开始的画面就是她在圣水池里净手。清水汩汩流过指尖,不知道教堂往里面掺了些什么香料,但略带粘腻的感觉就像她惊惶地蹲伏下去查看希德身上的伤口时的触感。

麦克纳玛拉想要她取代钱特勒的位置参与四人约会,她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他们不会再推到奶牛之类的话来试图说服她。

维罗妮卡想说什么,但是她的喉头似乎被哽住了。

她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就被迎面而来的微风给拂去了。

倘若希德看见她这副样子一定会像往常一样毫不吝啬地把刻薄话倾倒在她身上吧。可惜希德已经死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在韦斯特堡的学生和老师的记忆中风化褪色。

这时她却开始同情希德,又庆幸误杀了希德的是她,维罗妮卡有预感希德的尖叫会一直纠缠她直至她沉眠于六尺之下。用委婉点的说法来说,至少她会永远记得希德。

但想想又觉得讽刺。之前最憎恨希德的不就是你吗?

麦克纳玛拉没有注意到维罗妮卡的情绪变换比那天的流云被风吹散还快,她似乎把所有精力都集中于晚上的四人约会和即将到来的假期。

尽管那是希德钱特勒的死换来的。

“维罗妮卡?你在看什么?”麦克纳玛拉有些疑惑地想拉回她的注意力。“没什么,”维罗妮卡笑,“阳光太刺眼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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